府内在正厅与正厅外头设了两处宴席,一共五桌,都装饰着红布,放着小坛的桂花酒与花生米等几个凉菜。眼下时辰未到,只稀稀落落坐了几个来得早些的客人。
其中靠外的一桌上,一左一右坐了两个男子。年纪大些的姓蔺,是本城当铺的老板,素来与人不睦,背地里人人喊他“蔺啬”。蔺啬虽也算是家财万贯、有头有脸的人物,此刻却只能眼巴巴瞅着别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,自己倒像个被晾在桌上的凉菜一般。
这位蔺老板眨巴了几下绿豆眼,便立志要做个值钱的“热菜”,目光瞅向了这桌上坐着的另一道“凉菜”。
那男子年纪二十许,剑眉星目、鼻直口方,看着倒是一表人才,只是铁青着一张脸,倒像是人人欠他千两万两的模样——蔺老板心里“啧”了一声,难怪没人敢上去招呼。再看他身材,生得十分高大,膀大腰圆,一身的腱子肉,瞧着就是扛重货的一把好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