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?!”——之惟听见君潋竟低呼出声。
韩六的声音却越发低了下去:“何必装糊涂?我只不过是想问你,究竟是使了何种手段,让我们家十三心甘情愿地为你的王爷作了死鬼……”
君潋的声音却高了上去:“将军如此说岂不侮辱了十三将军的人品?他又岂是这样污秽肮脏的人?!”说罢便又呻吟了一声,“将军,还请自重……”接下去又是一大堆有关礼义廉耻的话,在之惟听来却只有两个字——挣扎。
他为何要挣扎?又为何那样的无力?在之惟印象中,先生即使再迷糊,又何曾说过这许多无用的话?荏弱得转瞬便能在空气里蒸发,反倒听得看得见和看不见的旁人心里都一阵阵的搅动,仿佛是心湖上飘起了一片柳絮,带动着某些细不可见的涟漪。这让之惟觉得恶心,而旁边韩六的手下,已有人在窃窃私语,或咽下一口口唾沫。
韩六似乎也发现了,吼了句:“看什么看,滚!”于是,之惟听到了错落的脚步声逐渐远去,还有千古不变的水流湍湍,永远的冷眼旁观。
“还要再喊吗?这里已没旁人。”韩六道。
不知为什么,之惟觉得自己已快吐出来。
只听君潋道:“那……那你放了孩子。”
“哦?“韩六的口气像是猫在逗老鼠。
“否则,你什么也得不到。”君潋的口气却不似方才的无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