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个老木匠呜里哇啦一通,又有几个缅奸拥上来,看架势,他们想活捉詹姆斯。就在詹姆斯、王栋梁他们不敌的危急时刻,姚志君和我赶到了。别看我单薄,却自小跟着水局里的一个丰城师傅习武,大刀片子舞得呼呼生风。姚志君入伍前在乡间当屠夫,十多斤重的大刀在他手上轻得像片柳叶,加上又有十多个战士前来支援,经过一番搏杀,我们终于全歼这次偷袭的二十一名缅奸。与此同时,我方也损失了十三名兄弟,九人受伤。另外,缅奸还毁坏了我们堆放在壕沟边的防毒面具,可见做淋浴设备时那两个木匠已经侦察好了,詹姆斯为此异常自责。
望着月光下血淋淋的尸首,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恶心和乏力。由于震惊和后怕,有那么一刻我忘记了詹姆斯。等我想起他时,战壕里已没有了他的身影。
要不是他想洗澡,缅奸还摸不清我们阵地上的情况呢,他该好好闭门思过!姚志君脸上划了道浅浅的伤口,说话时表情痛楚。
我走到左侧的林子,看见詹姆斯孤零零地站在那一溜尸体前。
死了,他们都死了!詹姆斯说着,递给我一支烟,我们背对着阵地吸烟,以防对岸的日军狙击手冲着烟头打冷枪。上次我们团有个副营长就是在夜晚吸烟时被敌人的狙击手打死的。抽完烟,詹姆斯看着缅甸木匠的尸首发愣。那个年轻木匠的上衣口袋里露出了半截烟盒,那是詹姆斯白天送给他的,当时年轻木匠的笑容灿烂而迷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