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干杯,”他说,“为安息在我们周围的死者们干杯。”
“为你的长寿干杯。”
他再次挽起我的胳膊,我们继续往前走。
“这地窖,”他说,“可真大。”
“蒙特雷索家是个人丁兴旺的大家族。”我回答说。
“我记不起你家的纹章图案了。”
“蓝色底衬上一只金色的大脚,金脚正把一条毒牙咬进脚后跟的巨蛇踩得粉身碎骨。”
“那纹章上的铭文呢?”
“凡伤我者,必受惩罚。”
“妙!”他说。
酒在他的眼睛里闪耀,那些戏铃越发丁零当啷。我自己的想象力也因梅多克酒而兴奋起来。我们已经穿过由尸骨和大小酒桶堆成的一道道墙,来到了地窖的幽深之处。我又停了下来,这回还不揣冒昧地抓住了福尔图纳托的上臂。
“硝石!”我说,“瞧,越来越多了,就像苔藓挂在窖顶。我们是在河床的下面。水珠正滴在尸骨间。喂,咱们回去吧,趁现在还来得及,你的咳嗽……”
“没事,”他说,“我们继续走吧。不过先再来瓶梅多克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