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‘又被她的丈夫赶出门,’”阿托斯说。
“‘因为她被烙过印,’”达达尼昂接着说。
“唔!”波托斯嚷道,“不可能!她不是想派人杀掉她的小叔子吗?”
“是的”。
“她曾结过婚?”阿拉米斯问。
“是的。”
“那她丈夫发现了她肩膀上烙有一朵百合花吗?”波托斯大声问道。
“是的。”
这三个“是的”都是从阿托斯口中说出的,但每一个“是的”语调一次比一次忧郁。
“那朵百合花谁看见过?”阿拉米斯问。
“达达尼昂和我,或者说得确切些,按照时间的顺序,我和达达尼昂,”阿托斯回答说。
“那个可怕的女人的丈夫还活着?”阿拉米斯问。
“他还活着。”
“你能肯定?”
“我能肯定。”
接着是一阵冷静的沉默,在这冷静的沉默中,各人根据自己的本性体味着自身的感受。
“这一次,”阿托斯首先打破沉默,“达达尼昂给我们提供了一个极好的提纲,我们首先要写的正是这个。”
“嘿!你说得对,阿托斯,”阿拉米斯说,“起草一篇东西是很棘手的。就连掌玺大臣先生要写一封这种力度的书简也会束手无策,但他起草一份案件笔录却得心应手。管它呢!请各位肃静,我要写啦。”
阿拉米斯果然手执鹅杆,思考片刻,随后,用一种秀丽的女性小楷书法,写了八到十行字,接着,他用一种柔和而缓慢的声调,仿佛每一个词都被推敲过似的,抑扬顿挫地读了起: